聊许久。】
【二月以来,山西的“天灾”并未离去,而是迅猛的袭来,折磨着贫瘠的韩信岭】
【从正旦到春分,此地没有遭遇一场雨,大部分水田难以为继,纷纷旱为旱田,庄稼绝收。】
【春分后一日,我仍在韩信岭,全因飞蝗至山西而来,往山东而去,村民闭门一日未出。】
【至第三日,庄稼枯败,村中百姓大半收拾行装前往灵石火车站,准备乘车前往关外讨生活。】
【逃荒的人群熙熙攘攘,沿着铁路北上,一些十三四岁的少年郎与我一般大,却依旧衣衫难以蔽体,赤着上身向北而去,我也令人派发了衣物给他们。】
【我与灾民背道而驰,沿着铁路南下】
【沿路,乌泱泱的灾民人头攒动,沿着铁路北上】
【灾荒年,铁路两侧的树木也是受尽了苦】
【枝上的嫩叶刚刚绽开便被人捋光,再努力地长,又被捋了】
【最倒霉的是树皮了,铁路沿边两侧的树木被剥光了树皮,木质部分露了出来,白戗戗的,像是死人的骨头。】
【往南而去三十里,至郭家口后,只见房屋倒塌,人去楼空,骸骨堆于倒塌土屋角落,亦或是灶台之中】
【再往南而去四十里,至阳地关,此地尚有溪水,然河中之鱼一空,饥民满山遍野寻不到吃的,便只有寻觅野菜野草】
【数以千人寻着野菜野草,边采边吃,双手和嘴唇被染绿了也毫无知觉,不幸吃到毒草的饥民,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躺在地上翻来覆去。】
【沿边官府虽布置了惠民药局的看病摊子,然而此等大旱,便是连野草都稀疏,何况药材?十数名吃了毒草的饥民被活活痛死】
【二月甲申,我往汾水东边而去,行至福山时,福水干涸,连野草都也长不起来,焦黄的草叶散在地上,像一摊摊尖硬的鱼刺。】
【二月……】
看了数百字,朱由检终于将朱慈燃的游记看完,只是看完后,他并没有下令让人运粮前往平阳府赈灾。
想要赈灾很容易,但这个口子一开,山西的百姓又不愿意离开了。
山西的旱情还有八年才能结束,如果朱由检不能狠下心来把他们赶往关外,那大明就还需要养他们八年。
以山西水浇田和水田的规模,只有将山西人口迁移到仅有四百万人的规模时,他才能下令皇店,让皇店不计成本的给山西运粮来平抑粮价。
山西苦,但其它地方也苦。
如果眼下不计成本的给山西运粮,那山西百姓倒是吃饱了,但其它省的百姓就得饿肚子。
朱由检已经在尽量让他们活着了,他们不愿意迁移,朱由检也没有办法。
或许只有在真正要被饿死的时候,他们才会放下那所谓的乡土情怀,前往有饭吃的关外。
“唉……”
朱由检深深叹了一口气,眉宇间有些自责地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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