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局面,不都是章惇、韩冈为首的都堂不肯下决断的缘故?
联合京师所有报纸头版头条刊发社论,似乎是杀气腾腾,却还说着要治病救人,没有真正的动作。
这几天黄裳身上的压力很大,他按兵不动的做法是韩冈面授机宜,他还知道,国子监那边的放任,也是韩冈对何执中的吩咐。
而章惇那边到底是怎么想,黄裳则并不清楚。
但前天和昨天的都堂会议上,章惇与韩冈一样,都不肯对外面的骚乱采取坚决的手段,似乎都想利用那些学生做些什么。
吕嘉问现在在催促,黄裳只能装聋作哑,章、韩两系联手执掌朝政,但并不是说一点矛盾没有。
都堂门口的那群学生,他调来一队巡卒就能驱散了。
还有市井出身的幕僚给他出了一个馊主意,找来一群地痞,换身衣服,见人就泼粪,一刻钟就能还都堂一个清静,也就多一点黄白之物。
可是先不说知府联络地痞会让他丢多大的脸,仅仅攻击学子这一项,黄裳就担待不来,不用泼粪,名头就能臭通天。
他还想进都堂啊。
黄裳觉得,章惇、韩冈的沉默也有这个原因。
他们都是在等对方忍耐不下去而先行动手。谁先动手,谁的名声就坏了,接下来的议政会议,另一方就能占到大便宜。
可是黄裳这两天私下里并没有从韩冈嘴里得到一个肯定的回应。
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这是韩冈说的。
在报上刊发社论,也是韩冈定的。
可以说仁至义尽,可以说软弱退让,终归只是动文不动武。而不动武的结果,就是事情越来越大。
“勉仲,”见黄裳一直沉默,吕嘉问不满的敲着桌子,“你总得给一个说法吧。”
他是不是也是没有从章惇嘴里得到一个准确的说法?还是说已经得到了章惇的授意?
黄裳继续沉默着,猜测着。
“干脆把御街修一修?”游师雄从旁插话,化解了尴尬,“就说人流踩踏损坏严重,修他个十天半个月。过些日子,也就冷下来了。”
“修什么?”章惇随着声音而至,冲着站起来的黄裳笑道,“都堂前的路要修?”
黄裳讪讪,“只是一个提议。”
章惇向旁边侧过身,让出身后的韩冈,“玉昆,你怎么说?”
韩冈神色淡淡,“哪来的钱修?朝廷可没钱贴补。”
韩冈和章惇联袂而至,顿时就让厅中人有了一种诡谲的感觉。
议政能看到机密内参,而都堂宰辅能看到绝密文件,但最高一级的机密,并不局限在宰辅们手中的绝密文件里,那些只掌握在章惇和韩冈两人手中。
是达成了什么协议,还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从张璪开始,每一位与会的宰辅和暂时列席的议政,都有相同的想法。与会者全数到齐,各自落座之后,会议厅中的气氛就不免带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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