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年才对。
“你先下去歇一阵,过两日辽狗退了,我也去你家给你爹上柱香。”
亲兵当即跪下来磕了一个头,“俺替俺爹谢过都监。”站起身,“都监也没歇着,俺守着都监。”
“你这小子。”秦琬摇了摇头,由着他去了。
秦琬的这个亲兵,刚刚死了父亲,还在热孝中,可这时候谁管守孝不守孝。他自个儿找了块木板,写了名讳充作灵位,上了三炷香,磕了几个头,算是完了事,在家里耽搁了不到一个时辰,提着刀就回来了。
忠心耿耿的士兵谁都喜欢,秦琬也不例外。又多聊两句,文嘉从外面回来了。
“都监醒了?”
秦琬站起身,“文八,情况怎么样?”
文嘉主持城上防务,实际上比秦琬还要劳累,脸色难看得就跟死人一样,就只多了一口气而已。
“好点了。还是往城下推车子,估计也没别的招了。”他说着打了个哈欠,“眼看就天亮了,太阳一出来,火炮能比晚上准得多,不信辽人还能推出几百辆车,装上十几万斤炸药。”说了两句,又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把挤出了眼泪擦去。
秦琬看文嘉昏昏欲睡的样子,“看来文八你是真的累了。”
“这累还有假的真的?”
“你打哈欠还记得掩嘴,那就是假的。现在都忘了,肯定就是真的。”秦琬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文嘉开封出身,十二分注重礼仪形象。咳嗽、打喷嚏、打哈欠,做这些有失仪态的动作时,都会用手或袖子挡一下。秦琬曾经取笑过他,满是汗臭味的军营里,一副措大酸气给谁看?但文嘉始终坚持。现在终于是累到不去注重这些繁文缛节了。
文嘉听了,脸色转赤,瞪着秦琬一阵,“既然都监你起来了,那下官就歇一下了。”
“好,好。”秦琬没取笑文嘉了,“你好好歇一阵吧,外面我去守着。”
文嘉没精力谦让了,也没什么要交代的,转身就躺在了榻上,刚刚挨了床,就发出呼呼的鼾声。
秦琬从房里出来,顿时一阵热浪迎面扑来。
这里是城下藏兵洞改的休息间,湿气很重,但好处就是凉快,比起外面燥热的夜风,里面的凉气,比太阳底下喝冰水都舒服。
现在还多了一桩好处,就是比外面安静许多。
隔了一重城墙,房间内的声音很小,即使墙面上传来开炮时的震动,比外面还是好得多了。
走到外面,城内城外的动静顿时就全数涌入耳中。走动声,喊叫声,枪炮声,喧哗吵闹就像是太平时节的镇上榷场,只是比起上半夜,还是好得多了。
下半夜开始,辽军的攻势转弱,所以秦琬才能有空休息了一个时辰。
真正计较起来,还是那一次大爆炸之后。
当时在城头上的秦琬都被吓住了,一个大火球照亮了半边天空,整座天门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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