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无人才小声问:“哥哥,你听清了吗?”
怀恩没答,他揉了揉妹妹柔软的发丝,按着她的肩郑重又严肃地叮嘱:“岁岁乖,今日听见的话不要跟任何人说。”
怀仪小脸刷的一白,颤声问:“爹爹会杀了陛下吗?”
这话问的属实天真,怀恩沉默,无言望着妹妹,造反这事,一朝不慎,赔上身家性命是常态。除了你死我活,没有第二种结局。
怀仪的身体在抖,半晌,她才从喉间艰难地挤出几个字:“那成砚哥哥呢?”
怀恩还是沉默,他有些为难地看着妹妹,不知应不应该告诉她这个残忍的事实。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赢者都不愿意看到这种结果。
哥哥长久的沉默让怀仪再也绷不住情绪,她哭着说:“哥哥,我们去求求爹爹,让他不要造反好不好?”
除了沉默,怀恩发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以什么态度来面对妹妹的请求。
他该怎样告诉她,父亲的决定不是他们二人能左右的。
谢蕴意图造反,部下秘密进入将军府,说什么,做什么,这一切都没瞒着他的一双儿女。
终于,怀恩拗不过妹妹,冒着忤逆的风险带她去了书房,认真请求父亲不要造反。
他被踹了一脚后,兄妹俩被罚跪祠堂。
那是怀仪第一次见父亲发怒。
祠堂很大,阴冷的风呼呼往里灌,怀仪冷得上牙磕下牙,膝盖处冰冷麻木。
她这才无比清醒地认识到,除了阿娘,没有人能让父亲改变主意。
父亲疼她,纵她,很大一部分原因不是她是他的女儿,而是她是阿娘的女儿。
她的阿娘是傅嫣。
画面再次一转,她看见了一个池塘,池面上布满了碧莹的漂浮物,那个清瘦干净的小郎君,脸色青白,双眼紧闭,躺在池边再也没醒来。
熟悉的心疼又从心脏深处蔓延,怀仪猛地醒来,大口大口喘着气,她在午睡,殿内暗沉沉的,过往走马灯花从脑中浮现而过。
“在想什么?”
她坐在床榻上,一动也不动,那姿势保持了很久,成砚没忍住出声询问。
“成砚。”睡了太久,脑中迷迷糊糊的,有人问,她脱口而出。
“哦?”成砚声音带了笑意。“在想我什么?”
男声清晰,怀仪瞬间清醒过来,她直起身子,转了转僵硬的脖子,才将目光投向声音处。
是成砚,殿内未点灯,一片灰暗,他坐在一旁的杌凳上,与床榻隔了段距离,大半身子隐在暗色中,怀仪刚醒时整个人昏沉沉的,一时没有发现他。
她抬眸看着他,目光平静,冷冰冰道:“在想什么时候掐死你。”
闻言,成砚脸上的笑意一滞,没好气地哼了声,他看不用掐死,她只需多说几句话,就能气死他!
他其实进殿后是坐在床榻边的,在晦暗的光照下,就这么一直看着她。
她似乎睡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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