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坐在了床边。
她看着蒙头盖脸的仙草,半晌才轻声说道:“是不是……你做的?”
被子底下的人仍是静静地。
罗红药举手拉住了被角,轻轻地掀了起来。
仙草这才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睛:“昭仪回来了?你方才说什么我做的,我还以为是自个儿做梦呢。”
罗红药看着她的脸,眼中浮现一丝感伤:“你别瞒着我,你瞒不过我的。把刺龙槐花浸泡在牛奶里,产生的气味会让老鸹子以为是偷蛋贼隼,这件事,我只告诉过你。”
仙草慢慢坐起身来,并不做声。
罗红药跟仙草交好,无话不谈,她并非大家门户的出身,小时候又在山野之地长大,知道许多逸闻趣事,仙草却也喜欢听,每每听的入神。
罗红药见她如此捧场,更加搜肠刮肚地什么都跟她说。
有一次,因说起在她家乡里,一个青年人每次春天时候出门就会给给乌鸦攻击,就算是变装、戴着头罩或者帽子等等都无济于事。
大家都不知是怎么了,议论纷纷,还以为他冒犯了神灵之类,撺掇他去拜神,谁知拜了许多神仙,都也依旧无用。
后来还是有一位见多识广的游方道士一语点破了天机,原来这个人最喜吃生牛乳,家中又有刺龙槐花,他常常采那花当饭吃,而牛奶混合了刺龙槐花的味道,恰恰是老鸹子最讨厌的偷蛋贼隼的气息,所以老鸹子每次都会追着他乱啄乱咬。
罗红药定定地看着仙草,眼圈不由地红了:“真的是你?”
仙草垂头。
罗红药紧锁眉头,声音有点发颤:“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朱充媛她先前已经给太后罚过了,这些日子她也安分守己的,你可知道她跟朱太妃都给啄成了重伤?太医说充媛的眼睛都可能失明……你、你又何苦再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
仙草听见“伤天害理”四字,心头凛然。
罗红药见她不言语,却越发地有些无法按捺:“你有没有想过,今日是众位太妃、后宫之人陪着太后一块儿游幸,难保会波及旁人,倘若伤了其他众人,又该如何是好?”
仙草听到这里,才说道:“宫内只有朱太妃习惯用牛乳沐浴,朱冰清也如此效法,其他的妃嫔不敢,连太后都不做这种事。”
罗红药虽然知道她说的有理,但仍是微觉窒息。
仙草又道:“朱太妃自恃在太后面前得脸,又仗着定国公府的势力,宫内所有人她都不放在眼里,所以先前才有滑胎嫁祸,才敢在慎刑司杀人灭口,才能明目张胆地差点害死昭仪。先前太后虽然责罚了朱冰清,但正因为如此,她心中更加记恨了你我,她们两人终究不会死心,必然会变本加厉地报复回来,所以……我不能再让她们为所欲为。”
罗红药的眼睛已经湿润了,她难忍心中难过,低低道:“我知道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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