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他无法睁开眼,却能感受到每天都有一人来自己身边,偶尔替他擦擦身子,说说话,虽然他也听不见说了什么。
只记得声音很温柔,那双手也很温暖,很像他只存在记忆里的o母亲。
宁培言能颤颤睁眼时,只看见一个黑发黑眸的男人坐在床边,他唇瓣动了动,不知道自己喊了什么。
就见那男人愣了愣,随后别眼偷偷摸了泪,那双温暖的手摸了摸他的脸,对他说,“好孩子,受苦了。”
后来宁培言才知道,男人是邢暮的父亲,南念。
有那么好的父亲,怪不得小暮看起来那么天真自由,无忧无虑。
宁培言那时候才十四岁,南念是他遇到过最和善的长辈,躺在病床上时也曾偷偷幻想过,如果他也有像南念一样的父亲就好了。
也正因如此,今夜被南念听见那三秒,才让他觉得异常羞耻。
后来宁家把他带了回去,似乎他身上还有什么研究价值,来了很多穿着白大褂的人,喂他吃些很苦的药。
好在,他没有死。
一切都熬过来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以后会如何,但是今夜,宁培言不愿去想。
睡梦间,感觉有人替他掖了被子,宁培言无意识朝那个方向靠了靠。
亦如医院陪护那几夜,邢暮看着宁培言陷入沉睡,蜷缩的身体逐渐放松,男人呼吸很轻,半张脸陷进软枕里,露出的一只手抓着被角。
安静且无害。
邢暮无声起身到阳台,夜风吹散最后一丝酒意,神情一片清明。
女人看着窗外植被,指尖习惯性掏出一旁的烟,打火机亮起那瞬,她回眸瞧了一眼屋内。
隔着玻璃,她看见男人仍在沉睡,随着呼吸,露在被外的胸膛缓缓起伏,露出些许暧昧红痕。
火苗已经熄灭,邢暮沉默着合上打火机,将烟塞回盒子里,从兜里翻出颗糖嚼着,聊胜于无。
不是忽然失去烟瘾,只是宁培言今夜睡她屋里,再回去身上一定会沾染烟味,怕是会熏到男人。
本来怀孕就没胖多少,再孕吐可就不好了。
邢暮收回目光,又一次看向终端。
赵医生给她发来体检报告里,宁培言人间蒸发了三年,十七岁转变成高阶o,要说没有药剂的功效,任谁也无法相信。
她身上关于针剂的后遗症已经显现,那宁培言呢。
越来越严重的夜盲症、病后莫名改变的容貌、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还有那所谓的高阶血显孩子,是药剂的结果,还是单纯的基因彩票。
并且邢暮现在能确定,宁培言确实是追着她来的,不是为了别
的什么,而是为了她这个人。
得到这个结论的时候,邢暮也觉得有些荒谬,甚至难以理解。
她并不觉得小时候的友谊会支撑永久,可事实是,宁培言确实为她牺牲过一次。
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愧疚或是别的,她都会照
请收藏:https://m.bqg62.com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