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在小河里捉鱼摸虾。”
“除了因为好玩，也是因为嘴馋。”
“家里不富裕，一年四季除了逢年过节难得见荤腥。”
漫天星辰璀璨下，陆远与赵青两人坐在河边一块还有余温的大石板上说着话。
如果两个男人能聊起小时候的事情，并且很开心，至少此刻两人心中都有着一份美好回忆与一份真挚。
赵青笑了笑，抬眼看着漫天的璀璨星辰说道：“因为有上等的习武根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人贩子给抱走。”
“而后我便被卖到一个杀手组织手中，从懂事开始，我所学的便是如何去杀人。”
“这些年至于杀了多少人，我也记不清楚。”
“这些人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小孩，有所谓的好人，也有所谓的坏人。”
赵青的话语很是平静，眼中则是有着闪动。
陆远不知道为何赵青要与他说这些，但陆远知道，如果赵青不去杀这些人，赵青也就活不到现在。
知道了赵青的所作所为，陆远只是暗自叹了口气，他没有指责赵青，如果换做是他，他又能怎样？
见陆远只是认真聆听，没有多言，仿佛一吐心中压抑许久阴霾的赵青，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而后赵青继续说道：“直到遇见了山主。”
“在山主的帮助下，我见到已经是两鬓斑白，垂垂老矣的父母，还有弟弟妹妹。”
“我以为我的心已是冷如铁硬如钢……。”
说到这里赵青没有继续往下说。
陆远只是轻叹一声，即便赵青不说，从赵青的话语与神情之中，陆远便已是知道。
良久后，赵青继续说道：“一些事情做了便是做了。”
“我也知道自己所行之事，我也不可能再与父母弟妹相认。”
“但我知道，有山主在，我的父母还有弟妹会在这个乱世之中能活下去……。”
以赵青成名多年的身手，想要脱离那个杀手组织轻而易举，为何赵青……？
想到这，陆远就知道他有些想当然。
他不也是经历过被考验试探与被噬心蛊控制吗？
只是比起赵青，陆远知道他是幸运的。
虽然他没有上等的习武根骨，但他却是有灵根。
而且他所遇到的是薛六他们，所行之事也不是那种杀手组织上不得台面的龌龊事。
哪怕薛六他们也有着一己之私，但至少所作所为还有着对百姓的底线与大局考虑。
看着赵青显得苍白的肤色，陆远也终于知道了为何赵青的江湖绰号病死鬼。
恐怕赵青已是不能活到二十四。
如今赵青便是二十四岁，而今年已是过去了半年。
“我见过赵成。”
赵青看着陆远突然说道。
陆远闻言有些不解看着赵青。
赵青笑了笑解释说道：“在没有效力山主前，我与北胡之人有过接触合作，赵成便是由我安排的身份。”
“那些北湖之人如果没有当地世家豪门的默许认可，甚至是同流合污，根本就难以立足。”
“六爷，让我给你带句话，小心赵红鱼身边那个女人。”
陆远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赵青究竟是哪个势力之人。
寻找江望舒陆远自然不会蠢到非得自己打着灯笼去找。
若说地头蛇，薛六他们的巨鲨帮黑虎军不是最大的地头蛇是什么。
若不是为了避免一家独大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一统陵阳黑白两道，薛六他们也不是做不到。
毕竟黑虎寨那些拉出去就能当军官的学徒，上街砍人也不会弱。
通过巨鲨帮黑虎堂的情报，陆远也知道不少有用的世俗情报消息。
只是赵红鱼身边的那个女人会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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