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喝不下去了。”
“那军哥你早点休息,我把碗筷洗了,就回渔村住,这灯我熄了,你自己起夜看着点。”
“行……路上黑,你……也小心点。”方军的酒喝猛了,舌头都有些打结。
小钱看着他进了船舱的布帘后面,这才小心地将吃剩的食物端起来倒进了河道,打了水上来,把碗筷洗了,晾在一边。
船头经常走动的位置撒了些油污,他瞥了一眼,没去在意。
下了船,把跳板收了,径直踏着夜色回去了。
半夜三更地,酒足饭饱的张有根车把手上挂着一条“翘嘴”,骑着车往回行驶,这当口,天上一轮新月已经从云里探出头来,把水面当中的一条宽线,照得波光粼粼。
他把手电筒绑在车头,沿着光柱的照亮的路,摇摇晃晃地向前骑着。
他酒量一向很好,这点酒气被风一吹,已经差不多醒了,刚骑过了渔村,就听到右侧河道方向传来“噗通”一声,在寂静地夜里格外地清晰,他看着一艘孤零零地船下面似乎有人在扑腾。
当即眉心狂跳,几乎下意识,就把车刹停了,随手放倒在坝梗上,边跑边蹬掉脚下的鞋子,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里。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落水的人给拖到那艘距离他们最近的船上。
还好打捞的及时,对方只喝了几口水,咳了几声,没过多久目光就渐渐清明了。
张有根离得近,等对方的正脸朝向他,顿时看清了他刚刚救下那人的样子,“是你!”
“艹,早知道是你,我特么再给你踹一脚下去!”张有根力气耗尽,骂了地上那人一句。
也懒得动手了,每家船上的摆设大体差不多,他也知道个一二,摸出火柴把船头的煤油灯点亮。
随手从船上的晾衣绳上扯下来一条毛巾,一屁股坐在地上,擦干湿漉漉的头发,衣服在滴水,也懒得管了。
“谁特么让你多管……”方军支起身子,刚想说句狠话,突然卡住了,他看着对方浑身湿透的模样,立即换了个语气。
“老子欠你一个人情。”
南大街跟东大街的混混不合,积怨由来已久,这两位更加是针尖对麦芒,谁都容不下谁。
前段时间,张有根闹得那事,跟方军也脱不了干系。
“你那破人情,谁爱要谁拿去。”张有根想到自己家贴出去的那些赔偿金,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说欠你的就是欠你的!”方军梗着脖子说道:“我还没欠人情的习惯。”他张口闭口的那个“老子”的称呼,也自觉变更为“我”了,这就是在明显示好。
张有根撇开视线,懒得理会。
“卧槽,果然我妈说的对,我命犯水煞,南为火,安安稳稳住在南大街才是正理。”方军缓过神来,嘀咕道。
张有根呲笑道:“这你也信,这么说,我就是你命中贵人……”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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