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行这时才如梦初醒。
他这是在做什么。
他和江挚本来就只是朋友，只是他自己心有不轨，所以才对江挚生出了诸多妄念。
可这和江挚又有什么关系。
江挚本就不应该承担他这些莫名的欲念与怒火。
他与江挚……也许还是做朋友更好。
自那以后，贺知行就将自己全部不应有的感情封存到了心里，严格恪守一个好朋友好兄弟的标准陪在江挚身边。
陪他追人，陪他顶锅。
贺知行近乎是自虐般看着江挚奔赴了一任又一任新人，多年以后，他本已经可以平静地看待江挚的感情。
直到江挚分化成了Omega。
直到他对江挚患上了信息素成瘾症。
信息素何至于令他成瘾呢，贺知行想。
他只是对江挚上瘾罢了。
贺知行尝试戒断了六年。
如今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又或者说，他也许从来就没有成功过。
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尽量与江挚保持距离。
以免这些不应有，不能说的心思被察觉，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可江挚竟然和他说，他愿意考虑Alpha？
在句话在贺知行的脑海里回旋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心里尘封的妄念与欲念来势汹汹，再次袭来。
这一场时隔多年的大火，比以前烧得还要旺还要烈，像是在报φ火gewoci￥推荐复他多年以来的言不由衷，让他全无一点办法。
他已经躲无可躲。
余下的只剩侵略与占有。
这场大火终于彻底的、彻底的烧断了他脑海里紧绷的理智线。
贺知行垂下眸，看向还搂着自己腰的江挚。
朋友？
可他早就不想做朋友了。
大量的柑橘茶香从贺知行的腺体里溢出，潮水一样涌向江挚，将他密不透风地笼罩在内。
而后，信息素与化作了数只无形的大手，毫不怜惜地占有了江挚的每一寸肌肤。
柑橘茶香里的苦涩味越来越重，贺知行伸出手，按上江挚毛茸茸的脑袋。
“对不起。”他低声说。
江挚的脑袋侧着，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很凶地大声说：“你他妈每次都只会说对不起！然后又不改，你、你气死我了呜呜呜。”
自以为很凶，其实话里藏着的全都是委屈劲儿。
贺知行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江挚的眼泪给泡着似的。
酸胀发涩的情绪几乎快从他心里溢出来。
“以后不会了。”他摸了摸委屈小狗的头发。“呜呜呜你是以后都不会给我说对不起了还是你以后不这么做了。”
“……以后不会这么做了。”
江挚这才止住了哭声，从他的腰上抬起头看他：“真、真的？”
小狗还抽抽噎噎的，鼻音浓重，眼睛周围都哭得通红一片，连鼻尖都红了。
看起来可怜极了。
贺知行心里发疼，可另一股莫名的爽快与施虐欲也同时袭上了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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