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琰带陈月洲回了市局卫生所做了简单的伤口处理,这会儿正在去医院做清创包扎的路上。
车厢内温度适中,柔光舒适,陈月洲背靠柔软的皮垫,呆呆地望着窗外水雾朦胧的世界。
“为什么自残?”旁边开车的男人率先开口。
“……”陈月洲没回答,他半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微垂。
“你为什么认识那个人?”
“……”
“你害怕他,总得有个理由。”
“……”陈月洲不想继续被刨根问底,他开口,试图转换话题,“你没被降级吧?”
“没有。”
“那就好。”陈月洲顿了下,“话说回来,你那天给那个警察说了什么?”
端琰扫了眼陈月洲,知道他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也不强求:“他是东区分局的,我说这事儿就这么了了,马上评选我会支持他,争取早日到市局……领导多的单位,都想进。”
“就这么简单?”
“保罗楚军的成本很大,老百姓很难买账,稍微施压就妥协,正常。”
红灯亮了,端琰侧过脸,暗光将他的半面脸推入阴霾,看不清表情:“你为什么觉得我能帮你?”
陈月洲撑起下巴:“局子里谣传你母亲是区人大,牵扯进来的人物越多,越没法下手,当然,抱歉,当时我没考虑到你可能会面临降职的问题。”
停了下他又补充:“我欠你一个人情,我会还的,以后我不会再利用你,你放心。”
端琰对陈月洲的坦诚颇感意外,但也没生气,反而问:“如果当时我没过去,你要怎么做?”
陈月洲:“我在和那个警察见面之前就已经写好了血书,也准备好了视频,就存在几个小号邮箱里,如果那天晚上我没回去,邮件就会自动发送给我所知道的各大小报新闻媒体……当时如果你没来,我,应该会……给自己割喉吧……”
说到这里,陈月洲自嘲般地笑了下。
纵使他机关算尽,无权无势的人想要和权势搏斗,依旧难于上青天。
特别是还有韩佳梅这种猪队友不断拉后腿,他所能选的路,就只剩下拼命。
而且拼命还未必有结果。
端琰闻声蹙眉。
陈月洲见他表情深沉,想了下补充道:“哦,不是割喉,是气管切开,这是对付喉阻塞病人的一种救急方式,但是对不了解的人看起来就像要自杀一样,血流得哗啦啦的,等我被送去医院了我就叫记者发[有关部门有人私下约见受害者]之类的言论,反正就是搞事情呗,走一步算一步……不过……”
陈月洲叹了口气,视线懒懒地扫在端琰刚毅的脸上:“你来了,我就不用做无用功自残了,谢了。”
端琰睨着陈月洲,神色越发幽深,他道:“你哪来儿的自信我会来。”
陈月洲抬眸,瞟了眼红灯,还有六秒。
他懒懒散散地笑了笑,声音极轻:“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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