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你。”
游择一点了点头:“大姨家换了号码,我本来是想考完试回来找你们,可是看完这封信之后,突然觉得,就这样吧。”
“你什么意思?”车已经驶进了小区大门,郑知一边找停车位一边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游择一说:“我不想成为下一个宁路,也不想让你……为难。”
进家门的时候郑知觉得有些恍惚,这一晚他接收了太多的信息,包括宁路的死,还有游择一突然的告白。
但这告白并不是他想听到的那种,因为对方说:“后来我还是成了下一个宁路,也越发坚定,不能拖别人下水。”
游择一坦白地说高中时代曾对他动心,可人生有些事可做有些事不能做,有些人能爱有些人不能爱。
宁路是前车之鉴,游择一胆小如鼠。
“我……”
“先别说了,”郑知进门,径直走向浴室,“你先洗个澡,不然该感冒了。”
游择一浑身发冷,往屋里走的时候脸色惨白,嘴唇发紫。
夏天,哪怕淋了雨也应该不至于这样,他想,大概是今晚太多鬼魂一般的记忆被拉扯出来,与置身地狱别无二致吧。
郑知开了热水器,找了干净的浴巾和睡衣,从游择一手里接过自己的西装外套,然后说:“去吧,我等你。”
游择一洗澡的时候,郑知就抱着衣服站在门口。
他突然想起八年前,游择一唯一一次借宿他家,也是这样。
对方在里面洗澡,他在外面心猿意马。
听着哗哗的水声,郑知心情复杂,按理说,游择一挑明当年的感情,他应该开心,可不知为什么,对方越说他越觉得悲情。
好像这几年里,在他看不见的世界里,游择一的生活上演了一出又一出的悲剧。
郑知总是认为男人一定要经历过一些什么才能更强大更有担当,可是很显然,游择一所承受的这些事,已经超出了正常的承受范围。
在国外上学的时候,有一段时间郑知过得很辛苦,他把尼采的那句“凡是杀不死我们的,必将使我们强大”打印出来贴在了家里的每一处。
如今看来,游择一虽然肉身没有被杀死,但一个人,哀莫大于心死。
这个人已经对生活心灰意冷,要如何捂暖他,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郑知开始担心,向来自信的他竟然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能力带着游择一从悲剧的世界出走了。
水声停止了,郑知赶紧走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游择一出来的时候觉得舒服多了,他擦着头发上的水,对郑知说:“你要洗洗吗?”
郑知抬手招呼他过来,两人坐在沙发上,郑知问:“你能跟我说说,你后来发生的事吗?”
一滴水珠落在了游择一的睡裤上,他身上穿着的是郑知的睡衣,深蓝色纯棉,很舒服。
他沉默了好久,久到郑知已经打算放弃。
“其实也没什么,”游择一轻描淡写地说,“因为我是同性恋,所以被开除了。”
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最后,郑知抱住了游择一,轻轻地吻了吻他湿漉漉的头发。
郑知知道,这期间肯定是发生了很多事,任何一所学校都不可能只因为学生是同性恋而开除他,但他没办法再继续追问了,因为游择一在他怀里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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