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琴，琴声回旋缠绵，像是遥见一缕轻烟缥缈而去，余韵绕耳。
温蓉激动地握她手臂，“长歌，快看，快看，中间那个是长歌。”
楚宁起初没看太清楚，只瞧见模糊的轮廓，随着灯盏渐多，那弹琴人才显露了真容，窥得其貌。
哇！好帅！！
确实是个少见的俊俏郎君，自有一股出尘的气势，端坐在蒲团上抚琴，一身风姿惹得云春楼里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惊叹。
温蓉已经彻底沉醉，“这首新曲果然还是长歌弹最是洋洋盈耳。”
楚宁不懂乐曲，单纯觉得确实好听，趴在窗台上亦是十分享受。
一曲罢，台上灯火熄灭，等再亮起时，台中已然换成一架箜篌。
上次温蓉就说过，这人古琴、箜篌、作曲皆是一绝，如今看来，业务能力果然是够硬啊。
箜篌的声音更清越高亢，曲风与方才不同，像是在讲述一段旷世绝恋，听得底下不少人共情到流泪。
乐曲小白楚宁听不懂深切的内涵，只好把心思都放在啃颜值上，看得如痴如醉，结束时疯狂夸赞。
温蓉显然对流程十分熟悉，“稍后，其余四人会陆续出来，长歌还会再唱曲的。”
楚宁觉得这生活简直美呆了。
不过，危机意识还是要有，“你来了这么多次，崔大人没发现吗？”
温蓉得意道，“前面四次我都是交给银朱安排，次次妥当，脂粉铺子外我也派了人，有问题他们会来通知我们的。
况且，我已经和浩儿说好了，今晚缠着他父亲问功课，绝对没有闲工夫出来找我。”
高，实在是高，楚宁抱拳，崇拜不已。
“小女子佩服。”
童工都安排上了，楚宁暗悔自己忘了和程易熙也通个气。
“本来嘛，就准他们男人听曲赏乐，还不许我们女子也如法炮制？这世道就是太病态了，我们也该有正常的玩乐，又不做违背伦理的事，只是诸如此类，看看赏心悦目的表演，吃些市井小零嘴，你说是不是？”
这般先进的思想，楚宁就差要献上膝盖。
第二个上场的是个红衣男子，挥剑起舞，“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舞姿惊鸿轻捷，剑气浑然凌冽。
楚宁和温蓉两人激动地手握在一起，不停地跺脚，兴奋地嗷嗷直叫。
我的天哪！太太太太太太帅了！
一旁的银朱：“……”
以前陪夫人来，都是夫人一个人在窗子边独自激动，但还算克制。如今来了楚姑娘，两人凑在一起后，她真生怕她们两把这窗子给摇碎了。
……
崔浩一下学就牢记着自家娘亲的吩咐——如果父亲回来后又要出门，他就见机找父亲询问功课。不过他左等右等也没等到父亲下值，郁闷地询问管家，管家告诉他，“大人遣了小厮来说，他和程大人有事，会晚些回来。”
年纪小小的崔浩虽然并不知道娘亲为什么要他拖住父亲，但凭借他这些年的经历，总觉着娘亲像是又背着父亲做什么坏事了。
唔……为什么这次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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