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充满了复杂。
或是怀念、感叹，或是反感、厌恶，但还有一丝报复的快意在其中。
“想要恢复神族身份？”揣着面无表情的脸，浔惘的话可真叫程衍欲和秦世安感到高兴：
“不必费心了，我已经找到你的神印，并且把它扔了。”
董箐璇脸色一白，不可置信地看着浔惘，她本以为自己终有一日能够在浅恻的帮助下找到自己的神印，随即就能脱离苦海。
可是现在却出现一个人告诉她，她的希望没了！
董箐璇快要哭死了。
“我跟你究竟什么仇什么怨……沈衔思她的死跟我毫无关系！分明是……分明是她！”
董箐璇再也忍不住，抬手指着浅恻就说，“你的徒弟根本就没死！你的徒弟分明是浅恻的一道分身！不信你问她！你问啊！”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随后把目光一同投向了浅恻。
董箐璇的神态不像是作假，尽管他们谁也没有办法确定董箐璇所说的是真是假。可董箐璇算是说了假话，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要知道这一段时间来，董箐璇全凭着检测对她的庇护，才能平安度过。她揭发了浅恻的秘密，就不怕招来对方的记恨吗？
凭着这一点，他们也相信董箐璇在这样的情况下说的不会是假话。
猛然被揭开马甲的浅恻丝毫不慌，面对董箐璇崩溃的情绪，及其他三个男人诧异的目光。
她微微点头，“不错，我是沈衔思。”
当真是！
明知道董箐璇很大概率不会说假话，可是真正听到当事人承认的时候，浔惘还是忍不住动了。
“你……你真的是衔思？”
“是啊。”浅恻眨了眨眼，“她既然说了，我就这么回答了，有什么问题？”
众人：……
问题很大！
这种事情是可以随便承认的吗？！
刚刚才拨云见日心头一喜的浔惘，下一秒钟就被浅恻这实属随意任性的话搅乱了心神，总觉得哪里不对。
尽管他来到上仙界之后，是第一次见到神族浅恻。若浅恻是衔思，怎么会在看见他出现之后没有一点反应？如果不是董箐璇开口，或许他永远也不知道……
难道，衔思并不愿意和他相认吗？
神族虽然手段强大，可是他们却并不能推算死了的人投胎到哪儿去，所以浔惘就算恢复了神族的身份，也是看不出浅恻与沈衔思根本就是一个人。
董箐璇这一开口，算是暴露了浅恻，可也让他们的关系变得复杂起来。
浔惘表情复杂，像是高兴，还带着失落，加上一点迟疑的无措，“衔思，你……”
“你当初是怎么死的？和她有没有关系？”
浔惘一下子不知道该用什么感情来面对自己“死而复生”的徒弟，因为沈衔思并没有死，更是和董箐璇在一起，还帮着她寻找神印，他竟一时间不知该不该继续仇恨董箐璇了。
这个问题董箐璇也很关注。
背了这么久的锅，她终于说出了沈衔思还没死的消息，眼下就等着看浅恻如何解释她当初自杀的事了！
“我当沈衔思时，是一心喜欢师尊的。因为那些流言，自觉无脸再见师尊，所以自杀。”
浅恻风轻云淡地再次把快要董箐璇身上脱下来的锅给她摁结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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